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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霸氣梧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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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探馬一個翻身下馬沖進帳內跪在帳前,“報——佻褚軍拔營離去!”

君阡立刻從椅子上躍起,“全軍聽令,準備啟程!”

大軍在迅速集結,邵奕炆著一身墨色流暢的緞子衣袍騎在馬上,陽光打落在身上斑駁,姿態閑適,這漫天風沙,未料千裏關外,除了言止息那樣的優雅雍容,還會有邵奕炆這般的儒雅俊逸。

相視一笑,莫逆於心。

這錚錚鐵騎,血淚染就的碧血桃花,慘白或殷紅,悲壯或柔美。

君阡微微點頭,得到邵奕炆的回應,便率兵進軍烏克拉沙漠。

方刃決和梧桐收到君阡的安排一前一後圍著盧不押,盧不押似乎是知道事情有變,不敢輕舉妄動。一切,等到達白靈城下再做決斷。

言止息和君阡各自取道,行進過程中並不相遇。

佻褚軍隊出發得時間較早,言止息快馬加鞭率人馬行經西南繞過白靈城在城西駐紮,而君阡則放慢速度筆直走向城東,到達之時兩軍之間隔了一座城遙遙相對,互不影響,白靈城內則要分兵對抗。

言止息表面上以支援白靈城的名義前去,實質上,無論是佻褚國或是白靈城,對這“支援”的意義都理解的相當透徹。不過就是想在玄齊動手前拿下這一塊地方,使它永遠都無法再叛變。

“小姐,”梧桐行至君阡身旁,脖子稍稍扭了一下,“他行動了!”

君阡餘光掃視了蠢蠢欲動的盧不押。她徹底確認盧不押的身份是在羽戰祁派人將畫像送到她手上之時。之前梧桐說盧不押長得有些不同君阡並未在意,可之後多方琢磨終於知道了其中的差異。

眼睛!

盧不押的瞳仁帶了些與玄齊人或者佻褚人不同之處,顏色帶了些深灰。而只有烏克拉沙漠上的項族人才有灰色的瞳仁。盧不押的母親是玄齊人,他的資料上並未顯示他的父親,是因為他的父親是項族人!他的灰色略深一些,是以不仔細根本無法辨認!

想通了這一點的君阡得知盧不押是白靈城安插在玄齊國的人,一切疑問就迎刃而解。包括那失蹤的糧草,大約早已被他運送至了白靈城中。

原本白靈城並不與外界相通,加上這幾批糧草的支援,若是不用計,即使在城下圍困幾年都於事無補。

君阡輕聲附在梧桐耳邊,“看住他,但別看得太緊,只要讓他無法離開大軍就好!”

梧桐策馬跑到盧不押身邊,一手遮著陽光,一邊輕柔地對盧不押說道:“監軍,天熱,你那可有水?”

盧不押解下自己的水囊丟給梧桐,愛理不理地朝前走著。

君阡象征性喝了口,便幹起了她的老本行,往裏下了些瀉藥,便抹抹嘴笑著遞給他。

盧不押何等精明,他未接水囊,“本監軍從不跟人共用物品,梧桐姑娘自己拿著吧。”說罷一臉鄙棄地瞟過她手中的水囊,得意地笑了。

梧桐縮回手,和煦地朝著盧不押道謝,在轉身的一瞬間,笑容便僵了下來,將水囊掛在一邊。作為軍中女神的梧桐,第一次察覺到被冷落的感受。

過了不多時,盧不押突然停下,策馬掉頭。

方刃決一把攔住馬,皺著眉頭問道:“盧監軍這是要去幹嗎?”

“出恭!”

前方的梧桐一聽便樂了,急忙調馬過來,“監軍,這外頭危險得很,我陪您!”

盧不押的臉白了,果然跟著君阡的都是不要臉的嗎?老男人出恭都要跟。

而方刃決原本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變得更黑了,他覺得他得找機會跟君阡好好聊聊,作為將軍以及梧桐的小姐,凡是應該以身作則,梧桐這樣“單純”的女子說出這話來,一定是君阡言傳身教的!

他果斷不能讓梧桐去監視盧不押“出恭”,一手拉住盧不押,向梧桐使了個眼色,義正言辭道:“正好我也想出恭,我跟監軍一起去!”

梧桐那是逮著了機會要整整盧不押,哪裏肯輕易放棄這麽好的機會,一邊不樂意道:“我給你們放風!”

盧不押和方刃決以及他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!

前方傳來君阡戲謔的聲音,“不過就是給老天喝水,你們三還這麽糾結。方將軍,梧桐是見過世面的人,你可莫要護得太緊了!哈哈哈——”

這次,輪到梧桐的臉黑了。

她怎麽不說她自己見過的世面呢?這“世面”二字有待深度挖掘,君阡這不是擺明了玩弄自己嗎?況且在居憂關第一晚去軍營時,深更半夜,那些士兵們在洗澡,她是得長了路燈的眼睛才能看到啊!

方刃決黑著臉質問道:“見過世面?”

梧桐搖著雙手,兩人全然把進退不得的盧不押晾在一邊,她連忙解釋道:“沒有沒有!要有什麽,也是我家小姐帶著我去的!”

方刃決深思了一會,覺得梧桐的言語可信度比君阡高得太多了,這擺明了是君阡在誣陷梧桐。女人真是麻煩,明明好得不得了,為什麽還要明爭暗鬥呢?

一根筋的方刃決根本沒去想這是君阡和梧桐的玩笑,便安慰梧桐:“你放心,上次我輸給了她,總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的!以後你少跟著她!”

梧桐:“……”

盧不押急了,這兩人一會說要跟著他去出恭,一會又羅裏吧嗦地聊起天來,偏偏兩人各站一邊,方刃決保持著要跟盧不押一起去出恭的“友好”姿勢卡著他的手肘,梧桐則是一副要去圍觀的樣子,扯著馬韁。這乍一眼不像是要出恭,倒像是三缺一,正在爭執是找個人來打麻將呢還是三個人玩鬥地主!

梧桐像是突然發現了重大消息,突然沖著方刃決斥責道:“哎呀你看,打擾到監軍去做人生一大樂事了,這要是憋著可對身體不好。幸好監軍有子嗣,不然這……哎,您請,您請!”

盧不押憋著怒火哼了聲,便驅著馬向一側跑去,方刃決和梧桐立刻追上,依舊是一前一後。

“監軍你看,這裏沒人了,不如您就委屈一下……”

盧不押哪裏是要解手,只不過想找個機會脫離了君阡的軍隊趕去白靈城通風報信,被他二人這麽一折騰,還真折騰出點尿意來。

“轉身!”盧不押對著一只盯著他異常認真的梧桐大吼道。

梧桐咬咬唇,委屈又嬌羞道:“我家小姐說,不過是給老天喝水,做什麽矯情樣,你自便,就當我是空氣,你看不見我!”

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,誰能將她當做空氣?盧不押沒好氣地磚頭看向方刃決,你女人要看我解手,這麽有傷風化的事你是不是該管管?

方刃決撐著下顎專心地思考時不時對著他點頭,盧不押一樂,這是要管嗎?

“既然羽將軍說梧桐見過的世面多了,那多看兩眼也無妨!”方刃決既像是在回應盧不押又像是在自言自語,“哎呀,天太熱了,我不想出恭了,監軍您自便,別客氣!”

逃不掉又拉不下臉的盧不押渾身一抖,沒好氣地喊道:“不尿了!回去!”

無論你是真想尿還是假想尿,不給你尿尿才是真理!

梧桐優哉游哉地跟在後面,朝君阡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。

邵奕炆深鎖眉頭對君阡道:“你這樣不太好吧?”

“有什麽不好的?對待敵人就要殘忍決絕,讓他吃了虧還要往肚子裏咽,這才是耍人的技術!”

邵奕炆本為正人君子,但聽多了君阡的作為,這事似乎也沒什麽怪異。只是,她所謂的敵人,大概是不包括言止息吧。他自嘲地笑笑,何時,你能將言止息包括在殘忍對待的敵人裏?

也許很快,也許,永遠不會。

離白靈城越來越近,君阡掐指算了算言止息的行軍速度和路程,大約能在同一時間到達,便加快了速度。

盧不押的動作小了許多,君阡把軍隊交給他帶去元明縣時他以為君阡對他並不設防,便安安心心地與君阡匯合,這在沙漠上這一路,他發覺自己被騙了,君阡的演技是真真好,讓他心甘情願地給她做苦力。

此刻一旦有大動作,前方的人會立刻發覺。

而邵奕炆帶著的艾斯早已化了妝,他並未告訴他人艾斯的身份,而精湛的喬裝技術讓盧不押都發現不了。是以盧不押並未在意,只想著等到達城下便趁機離開。

各自心裏打著小九九,軍隊很快到達城下,玄齊軍隊駐紮在離城不遠的東邊,與羽戰祁派過來早已損耗了一大半的軍隊匯合。

到達時已盡深夜,沙漠天際的晚霞紅的妖嬈,雲端的艷麗和黃沙的寂寥融合在一處,連沙丘都染了些霞光。

風稀疏,天空卻很幹凈,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天涯伸手便能抓住,渺遠而神聖的光澤拂照在灰白的城墻上。

戰爭,不過是一場又一場荒誕的傳說。

生命,不過是上位者游戲中單薄的棋。

兵戎相見的純粹,勾心鬥角的繁覆,被歷史銘記是幸運,而被遺忘是命。

君阡站在高處凝望,沙海的褶皺如凝固的浪濤,一直延伸到地平線。

白靈城的城墻高且堅固,雖為沙漠之城,卻連接了三國的通道,是以修城時用最堅固的材料。而項族人天上勇猛暴力,修城時同時鑄造了最為鋒利的長矛。

第一代城主暴戾,不但日以繼夜地命人修城,還規定若是長矛刺進城墻是有一點損壞,便將工人殺了築進城墻內,築城之時,千裏血河長流,白骨枯,黃泉路。

這是一座鮮血鑄就的城池,但卻不得否認它的堅固絕無僅有。項族人憑借著此城的依靠,繁衍生息,過得也算安穩。但族人天生的服從感,致使一旦城主野心膨脹,便會無止境的掠奪和殺戮。這百年來征戰的成果,使得項族人越來越不滿足於現在的生活。

征服!這是一個野性的民族!

“在想什麽?”邵奕炆遞上水和幹糧,“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,餓了吧!”

君阡結果他手中的東西,蹲坐在沙丘上。

自小愛幹凈的邵奕炆此刻卻很自然地坐在她旁邊,看著她凝眉思考著,時不時吃點東西。

“我有辦法把艾斯送進城裏!”君阡突然開口說道,“不過……”

“不過什麽?”

君阡沒說。

不是不肯說,而是怕邵奕炆想多。

“是不是只要把艾斯送進去,怎麽都行?”

邵奕炆點點頭,補充道:“但是你不可以去涉險。”

“如果我有把握呢?”

“那就告訴我!”

“我需要言止息的幫忙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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